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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分权、地方财政模式与公共物品供给:理论与实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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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分权是一个世界现象,增长却不是。地方政府能否顺利地转为增长型的政府则解释了分权绩效差异的相当部分。大国发展道路的一个特征就在于,必须架构一个良好的政府治理模式,以保证地方政府为增长而不是为寻租而竞争。本文试从地方财政收支结构和公共物品供给的角度,考察中国式分权是如何成功地塑造了地方政府的增长取向的,并研判分权治理和与之相伴随的政府竞争对财政支出结构和公共物品供给效率所造成的成本和扭曲。
     经济分权同垂直的政治管理体制紧密结合是中国式分权的核心内涵。在财政体制上,中国属世界上分权程度最高的国家之列;地方政府在推动经济增长尤其是供给公共物品上占据主导地位,对经济增长模式和公共部门效率起着决定性的影响。本文的理论模型证明,中国式分权的成功之处在于:有效的财政激励保证地方政府能稳定地分享到经济增长的果实,而中央政府以政绩考核为核心的政治激励则将地方政府的注意力集中到经济增长而不是租金上;与此同时,对外开放所带来的外资使得地方政府政府不能囿于本地区的既得利益。这些方面共同解释了为什么中国的地方政府特别关心经济增长,并转变为增长型的政府。然而,虽然政府在公共物品上投入对于长期经济增长和居民福利意义重大,但对地方官员任期内的经济绩效却少有助益。因而,为增长而竞争也就成了财政支出结构扭曲的重要激励来源:降低对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而增加对公共物品供给的投入将提升社会福利。另外,考虑到要素流动性的不同,地方政府将偏向“人头税”组织自己的财政收入,并降低针对商品和资本的税率;而税收结构的偏向导致了财政支出的进一步倾斜。
     实证研究支持上述结论。通过构造财政分权和地方政府竞争的指标,利用1994-2004年的省际面板数据,第5章实证研究了分权和竞争对地方政府财政支出结构的影响,并利用1986—2004年的面板数据检验财政支出结构的跨时差异和跨区差异。研究发现,中国的财政分权以及基于政绩考核下的政府竞争,造就了地方政府公共支出结构“重基本建设、轻人力资本投资和公共服务”的明显扭曲,竞争对支出结构的最终影响则取决于分权程度,而1994年之后包括科教兴国、西部大开发在内的现行重大政策并没有有效缓解这种偏向。同时,西部开发战略和分税制改革、所得税收入分享改革改变了政府的公共支出行为和竞争行为。第6章实证检验了财政体制和分权治理是否改善了地方政府对公共物品的有效供给。研究发现,在控制财政资源差异以及其他外生变量之后,财政分权显著而可观地降低了基础教育和城市公共服务的供给结果。在政府治理方面,高度复制的政府体制使得财政负担在经济发展较落后的地区更为严重,并影响到公共物品供给;反腐败程度的提高能改善基础教育的质量,同时降低某些城市公共服务的供给,这表明,一些公共领域中存在着较大的腐败空间。本文认为,要想将地方政府的注意力转移到公共物品上,还必须依赖适当的政府治理。
     本文的安排如下。第1章提出问题;第2章分类梳理与本文主题相关的已有文献,并在相应处给出必要的评论;第3章考察与地方政府的财政模式和行为取向相联的特征事实和制度背景;第4章给出一个考察地方政府财政收支结构和行为取向的理论框架;第5章实证研究地方政府财政支出结构偏向的决定;第6章实证检验财政分权和政府治理架构是否改善了基础教育和城市公共物品的有效供给;第7章总结全文。
Decentralization is a worldwide phenomenon, while growth is not. Theperformance of decentralization is largely determined by the fact that whether localgovernments are growth-preserving ones. A decentralized nation needs goodgovernance to maintain local governments rival for growth rather for rents. This paperprovides a framework to fully account for how Chinese Style decentralization turnedlocal governments to preserve growth, and how decentralized governance andgovernments' competition induced some distorting costs as far as fiscal expenditurecomposition and public goods provision concerned.
     The combination of political centralization and economic decentralization is theunique character of Chinese Style decentralization. As Chapter 3 implies, China isamong the most decentralized countries in the world, and local governments playcrucial roles to push growth and provide basic public goods. The model in Chapter 4demonstrates that how the effective fiscal incentives and the relative evaluation-basedincentive schemes ensure local governments rival for growth rather for rents.Meanwhile,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s (following the open-up policy) lead localgovernments can not only care about the present interests any more. Thus, the rivalfor growth is an important incentive inducing the fiscal expenditure composition bias,social welfare can be increased if parts of fiscal resources are transferred from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to public goods provision. Moreover, given the factors'different mobility, local governments prefer head tax to commodity tax to organizetheir revenues, which can deteriorate the fiscal expenditure composition bias.
     The following positive researches support these propositions. While a recentbody of theoretical literature discusses the local governments' bias on their pubicexpenditure composition, this paper contributes a deeper sight to this phenomenonwith the context of the Chinese Style federalism, which consolidates the economicdecentralization with political centralization. Using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1994to 2004, we find that fiscal decentralization and government competition indeed causea significant and remarkable expenditure bias: local governments emphasize capitalconstruction while neglecting their responsibility to provide science, education,culture, and health care. Furthermore, some principal policies implemented by thecentral government even exacerbate this bias. The Chinese Style federalism is inducing more and more costs as though it is a successful mechanism to fostereconomic growth.
     Chapter 6 checks the question that whether fiscal decentralization and presentgovernance increase the public goods provision in local governments. When regionaldifferences in fiscal resources and other exogenous variables are controlled, fiscaldecentralization decrease effective provision of primary education and municipalpublic services significantly and remarkably. As for governance, the highly replicatehierarchy is a heavier burden for less developed areas, which worsens their publicgoods provision. The efforts to anticorruption increase the quality of primaryeducation while decrease some items of municipal public services, which implies thatthe rent space is quite large in some public fields. Thus, an appropriate governancepackage is required to transfer local governments' focus to public goods provision.
     The paper is organized as follows. Chapter 1 is an introduction. Chapter 2surveys the literatures concerning the theme, and provides comments to them whennecessary. Chapter 3 analyses the stylized facts and institutionalized backgroundsabout local governments' fiscal pattern and their behavior inclination. Chapter 4 givesa framework to study local fiscal expenditure composition and behavior inclination.Chapter 5 discusses the determination of fiscal expenditure composition empirically.Chapter 6 answers the question that whether fiscal decentralization have enhancepublic goods provision empirically. Chapter 7 concludes.
引文
1 BRICs由巴西(Brazil)、俄罗斯(Russia)、印度(India)和中国(China)四个国家英文首字母组成,其发音类似英文“砖块(Brick)”。在2001年的一份报告中,国际知名投行美国高盛公司首提“BRICs(金砖四国)”这一概念。
    2 中国的地方政府分为省(直辖市)、市、县、乡四级,通常统称为地方政府。本文所指的地方政府主要是在省级层面上的。就中国的政府结构而言,上下级政府间的关系十分类似(Zhang,2006),从这个意义上说,本文的分析仍不失一般性。本文在相应地方也讨论了地方政府层级之间的财政和治理关系。
    3 张培刚(1999)教授在《新发展经济学》中把大国发展的特有难题归为以下五方面:第一,历史遗产和文化传统的重大影响;第二,沉重的人口压力、严峻的就业问题和低下的经济效率;第三,区域经济的不平衡;第四,农业落后与工业协调发展的矛盾;第五,内源发展与对外开放的适度选择。
    4 在访问印度之后,姚洋教授指出了印度分权体制中的“泛政治化”,以致拉取选票和民主过程耗费了公共部门的大量时间和精力。参见《印度随想》(一、二、三、四),《南方周末》,2007年3月15日、22日、29日以及4月5日。
    5 分权通常是指权力在政府层级之间的分散化,而依据对“权力”层次的侧重可分为政治决策权的地方化、经济决策权的地方化以及财政收入和支出的地方化(即财政分权)等(Treisman,2000)。本文主要是从中央和地方之间的财政安排角度分析中国分权的。
    6 固然,中央集中财力修建了三峡大坝和西藏铁路这样的世界级工程,但是中国在基础设施“硬件”上的日新月异的变化更多地源于地方上的努力。
    7 《中国青年报》,2005年7月29日。
    8 参见王永钦、张晏、章元、陈钊和陆铭(2007)的详细阐述。
    9 本文在必要的地方还使用了收入分权(考虑转移支付)以及收入和支出分权的综合指标。
    10 关于渐进式改革的利弊,参见杨小凯等人(Sachs、胡永泰、杨小凯,2003;杨小凯,2003)与林毅夫(2003)的讨论。
    11 长期以来,保证GDP增速是官员政绩考核体系中具有一票否决地位的内容,追求经济高增长也就成为地方官员竞争的主要目标。一个明证是,部分地区有时甚至不惜采用消极抵制中央宏观调控政策的办法来保证地方GDP。不过,最近中央倡导的节约型社会、和谐社会等理念也开始发挥一定的引导作用。
    12 关于基础设施定义和范围的详细讨论参见张军、高远、傅勇、张弘(2007)。
    13 比如李伯溪、刘德顺(1995)将交通运输、邮电通讯和能源供给称之为经济性公共基础设施;而将另外4类基础设施(环保设施、卫生保健、文化教育、社会福利)归为社会性公共基础设施。
    14 转引自Cai和Treisman(2005)。
    15 比如,2001年上海地区每位小学生的教育支出高达贵州省的16倍(Heckman,2005)。
    1 显然,中国地区差距中城乡间差距占了相当的比重。1978年来,城乡差距的变动态势与地区差距变动类似,目前也处于二十多年来的最严重时期(2002年城乡收入比达3.1倍,但低于1960年左右的水平),且仍在上升。但与地区差距变动不同的是:①城乡差距较早地(1983年起)处于上升通道,②受到乡镇企业发展和农产品价格调整的影响,城乡差距增幅变动很大,且在1990年代中期出现过下降。(傅勇,2005a)
    2 魏后凯(2002)和沈坤荣、耿强(2001)是这方面文献的代表。比如,魏后凯甚至发现,FDI可以解释中国地区差距的90%。
    3 国际贸易理论中的Stolper-Samuelson定理(SS定理)指出,商品劳务的国际交换能够弥补要素在国家间的流动障碍,在理想的情况下,将保证要素报酬在国家的均等化。,同质要素获得相等报酬更直接的机制是要素的空间流动。在一国内部,这些机制应该更有力地发挥作用。
    4 巴罗和萨拉伊马丁(2000)发展的技术扩散模型认为,知识技术在技术领导者和跟随者之间可以发生低成本模仿,这就使得经济系统之间产生一定的收敛性质;但收敛速度快慢要取决于经济系统的开放程度,中国的现状很难满足这一前提。
    5 按照Weingast(2006)的看法,早在Musgrave(1959)那里已经对两者作了初步区分。在Musgrave看来,研究政治经济的一种方法是能够使得经济更有效运作的规则;另一种方法是解释现存政策是如何实行的,以及将来的政策会如何变动。
    6 马歇尔在1907年的《经济学原理》第五版的附录G中涉及了流动性对地方政府征税范围 和产出效率的影响,并在1920年的第八版中明确明晰讨论了地方政府支出和居民流动性之间的互动影响。参见Eatwell,Milgate和Newman(1998),卷三,第221页。
    7 关于公共物品的最优供给最先是在Samuelson(1954)的框架得到了讨论。Samuelson条件表明,政府为居民提供的公共物品的最有规模,应该使个人的公共物品和私人物品间的边际替代率(MRS)之和等于生产中的边际转换率(MRT)。Tiebout模型在发表以后10多年的时间里,无人问津。直到Oates(1969)的研究表明,当一个地方赋税和教育上开支将影响当地的资产时,Tiebout“用脚投票”的机制终于引起了人们的兴趣。本章第三节从公共物品供给的角度对Tiebout模型作了更详细的阐释。
    8 乔宝云、范剑勇和冯元兴(2005)在他们的文章中对分权体制下“用手投票”和“用脚投票”这两种机制做了简要的分析。
    9 这被形象地称为“给不同的脚穿同样的鞋子(One size Fit All)”,参见Besley和Coate(2003)。
    10 转引自方晓利、周业安(2001)。
    11 有关财政激励的详细讨论参见第三章的相关内容。
    12 地方政府的这种角色甚至被称为“政府企业家”,参见张军、詹宇波(2005)。
    13 关于陈抗、Arye L.Hillman和顾清扬(2002)所用指标和观点的评论参加后文相关章节。
    14 有关财政支出结构的文献回顾参见第五章。
    15 在文献上,Tiebout是对Musgrave(1939)和Samuelson(1954)的发展。后两人给出了公共物品的经典定义,进而讨论了中央层面上的公共物品最优供给。他们指出,虽然在理论上能够得到最优供给的条件,但是由于无法像在私人品市场上那样方便地显示出消费者的偏好,因而不存在一个“市场解”(Market Type Solution)。Samuelson不无悲观地总结说,“由于没有分散决策的定价机制,从而无法得到公共物品消费的最优水平。”
    16 实际上,给“不同的脚穿同样的鞋”(one size fits all)并不是集中供给的必然弊端,因为中央(联邦政府)供给的公共物品也有可能是因地区而异的,从这点来说,Oates(1972)所指出的集中供给公共物品的劣势并不总是成立的(Beslev and Coate,2003)。
    17 对公共设施投资决定更详细的综述参见张军、傅勇(2006)。
    18 Cadot,Roller和Stephan(1999)给出了三个方面的理由。其一,有大量沉没成本的企业通常为远处的市场生产更多的产品并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因而对基础设施有更强烈的需求。其二,有大量沉没成本的企业通常总部设在巴黎,这样更方便游说。其三,大企业的集体行动的能力要大于许多小企业的集合。
    19 在德国,60%的公共基础设施是由地方政府而不是联邦政府或者州提供的。因而,该文使用的地区数据(实际上是城市数据)有足够的理由。德国市一级的基础设施投资由两部分组成:自主投资和对上级政府的拨款投资。
    20 可见,在不同的文献中,考虑政治过程的角度是不同的。Cadot等人(1999)是从商业集团游说的角度考虑政治因素在决定基础设施投资配置中的作用,Castells等人(2005)则认为政治家直接关注的是公众手中的选票。
    21 这可能是因为,在样本期间,西班牙的中央政府一致被左派政党掌控,而在地方左派并没有完全控制地方政府。参见Castells和Albert(2005)。
    1 平新乔(2007)较为仔细地考察了分税制改革以来地方财政的收支,通过估算地方政府预算外收入,尤其是其中的土地财政,从而较深入地描述了地方政府财力的膨胀。
    2 不可否认,财权和事权在地方政府的不同层级间并没有很好地匹配。关于这一点,本文在政策建议部分有所讨论。
    3 计划经济时期,财政收入可简单分为税收和国有企业的利润;并且,该时期纳税主体基本为国有企业。
    4 地方政府自主决定的支出仅限于来自预算外的少量资金。中央允许地方政府将这部分资金划分出来,不参与预算资金分配。在20世纪50年代,预算外资金占预算资金的5%以下。(黄佩华、迪帕克,2003,第27页)
    5 例如上海通常要将其征收收入的80-90%上缴给中央,而贵州三分之二的支出来自中央政府的补贴(黄佩华、迪帕克,2003,第28页)。
    6 毛泽东在1956年四月25日发表了著名的《论十大关系》,文中较早地讨论了分权问题:“目前要注意的是,应当在巩固中央统一领导的前提下,扩大一点地方的权力,给地方更多的独立性,让地方办更多的事情。这对我们建设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比较有利。我们的国家这样大,人口这样多,情况这样复杂,有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比只有一个积极性好得多。我们不能像苏联那样,把什么都集中到中央,把地方卡得死死的,一点机动权也没有。”参见《毛泽东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4月第1版,第267-288页。
    7 参见黄佩华、迪帕克(2003),第59页。
    8 最近有关医疗卫生事业争论十分激烈,所给出的政策建议也大相径庭。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李玲教授认为中国医疗卫生领域的问题出在过度市场化,这种情况在山东宿迁地区较为突出,她主张国家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李玲,《中国青年报》,2006年3月23日)。另一些学者则持有不同意见,比如和李玲教授同单位的周其仁教授在《经济观察报》等报刊上发表系列评论表达了对政府主导模式的质疑(参见其博客http://zhouqiren.blog.sohu.com/)。另有不少的学者主张,应该更合理界定市场和政府的分工,走向有管理的市场化道路(顾昕:《走向有管理的市场化:中国医疗体制改革的战略性选择》,《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05年,第6期,18-30页)。
    9 具体的公式是,基期年税收返还=省政府1993的留成收入—(新设计的地税收入+0.25×增值税)。以上公式只能保证地方维持1993年的支出水平。为了解决地方预算内支出增加的问题,分税制还确定了税收划分的规则。这个规则明确:如果增值税和消费税的总额超过了1993年这两种税收收入的总和,那么地方政府将分享:0.3×[0.75×增值税增加额+消费税增加额]+0.25×增值税。参见平新乔、白洁(2006)。
    10 预算外收入的变动很大,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预算外的收入和支出范围有很大的调整。参见下文的讨论。
    11 这些来自预算外的合法收入虽有官方统计,但误差比较大。中央政府在1996年进行的一项调查表明,1995年真实的预算外收入是原来官方统计的1.6倍(Zhang,1999)。
    12 容易看出,陈抗、Hillman和顾清扬(2002)的估计带有较大的主观性。至少在预算内收入上,自改革开放到19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公共部门的规模经历了与OECD国家相反的下降(Zhu,2006)。
    13 李卫东,2006,《浅谈干部政绩考核的几个问题》,参见中共常州市戚墅堰区为组织部网站(http://dj.czxd.gov.cn/govnews/2006330/0000001017.html)。
    14 如前所述,中国在分税制以前的80年代实行的是财政包干制度,因而,研究财政激励的一个办法是考察当时中央地方之间的财政合约是否有效。这可以通过比较合同中订立的地方政府收入和地方政府的实际收入加以说明。Jin et al.(2005)对此已有论述。在分税制之后,由于财政安排得以完全固定,因而,已经找不到所谓的财政分成指标了。本文样本主要限于分税制以后,因而统一用实际的(事后的)财政收支分权来捕捉财政激励方面的信息。
    15 删除1994年是因为数据失真。参见第5章注释23。
    16 Jin,Qian和Weignast(2005)认为,正是由于没有对每年的时间变量加以控制,Zhang和Zou(2000)才得到财政分权和经济增长存在反向关系的结论。
    17 与预算外收支相对应,预算内财政收支的范围也有所调整。这会为跨时间比较带来可比性问题。但Jin et al.(2005)发现,这些误差是不重要的,不影响上述总体结论。
    18 容易发现,在分税制改革以后,虽然预算内财政收入中中央所占的比重有明显提升,但财政支出中地方所占比重并未出现明显跳跃性下降。其原因在于转移支付体系。这也是本文中较少使用收入分权指标的原因。
    19 一些研究还通过各种方法估计并考察了所谓制度外收入(比如,陈抗、Hillman和顾清扬,2003)。但是这些估计带有很大的随意性。
    20 这是不同于Jin et al.(2005)的一个地方。
    1 Treisman(2005)在题为《分权与政府的质量》的论文中,找到了分权在一些国家更容易滋生腐败的经验证据;Badhan和Mookheriee(2000)指出地方政府可能比中央政府更容易被利益集团俘获;而有关印度和拉美的经验现实地表明,分权体制分散了政府发展经济的精力,甚至阻碍着基础设施的建设和更新(Economist,2006)。
    2 有趣的是,Treisman认为,如果按照Jin,Qian and WeiKnast(2005)的回归方法,俄罗斯地方政府的a并不比中国的小。转引自Blanchard和Shleifer(2001)。
    3 Bardhan和Mookherjee(2000)在Baron(1994)和Grossman、Helpman(1996)的框架下讨论了影响不同层级政府被俘获的各种因素。
    4 当然,我们可以理解成地方政府在扣除了行政管理费之后,考虑如何将其财政资源配置于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这两类。在讨论财政支出总量(而不是结构)的大量文献中,当公共物品对其他地区由正的外部性时,整体供给就会不足(Williams,1966)。
    5 Qian和Roland(1998)的区分标准是有没有外部性,并认为是支出的生产性还是消费性是不重要的。当然,严格在两只之间做出区分是困难的。
    6 参见Zodrow and Mieszkowski(1986),Keen and Marchand(1997):Bucovetskv(2005)等。此外,也有不少作者将地方政府的目标函数设为税收收入最大化者(Jin Qian and Weignast,2005)。在研究中国的文献中,Qian and Roland(1998)的经典文献与西方文献保持了一致,但更多的文献考虑到了中央政府政绩考核在地方政府效用函数的作用(Cai and Treisman,2005;张晏,2005)。这是对仁慈型政府目标的修订,部分考虑了Brennan and Buchanan(1980)的利维坦(Leviathan)模型,即政府不仅有着自身的利益,而且它会利用政治垄断权力来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7 虽然,居民的“呼声”(voice)作用不是很有力,但是地方政府在公共物品供给上措施不得 力,或会酿成公共事件,这通常具有一票否决的威慑力。
    8 注意,将消费者的选择设定在私人物品和公共物品之间的选择,是自Samuelson(1954)年以来讨论公共物品供给的标准框架。在有的文献中,私人物品指的是居民的消费Zodrow and Mieszkowski(1986)。
    9 讨论适度分权的文献认为,中央政府集中供给公共物品存在效率优势,而支持分权的作者必须找到一些机制以弥补这种效率损失,从Tiebout(1956)开始,能够更加准确地了解居民的真实偏好就成了分权的最根本优势,参见Oates(1972);Bardhan(2001);Faguet(2004)和本论文的相关讨论。
    10 这里I指的是基础设施的存量,而在后面的讨论中,I实际上是流量意义上的基础设施投资,这样处理使得分析更加简便,同时这也是文献中的通行做法(Cai and Treisman,2005;Qian and Roland,1998)。
    11 也有文献研究认为当地方政府易受利益集团影响时,将会导致基础设施投资的增加,因为基础设施支出中有更大的腐败空间(Mauro,1998;Tanzi和Davoodi,1997,1998)。
    12 这实际上隐含假定个地区相对于整个资本市场来说是价格接受者。虽然沿海地区相对于内陆地区有较大的谈判能力,但是从国际金融市场的角度,国际资本的利润率受中国的因素影响不大。关于资本回报率可变的讨论参见Cai和Treisman(2005)。
    13 对投资者而言,资本的边际税率为e,而与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分成比例α无关。
    14 前者可以由(10)式两边对I求导得到,即F_(kI)+F_(kk)(?)k/(?)I=0,进而(?)k/(?)I=-F_(kI)/F_(kk),在F_(kI)>0和F_(kk)<0的条件下,就可以保证(?)k_i/(?)I_i>0。当全国总资本量不变时,可以方便地得到(?)k_j/(?)I_j<0
    15 周黎安(2004)讨论了标尺竞争对地方政府行为的影响。
    16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Qian and Roland(1998)的论文。在详细讨论分权提供了一种硬化国有企业预算软约束的同时,他们还讨论了分权竞争的情况下,地方政府支出结构所发生的偏向。然而,他们对前者的贡献部分掩盖了后者的意义。
    17 需要指出的是,λ是否等于1对这里的分析没有影响,即地方政府的效用和代表性居民的效用在变化方向上是一致的,因此,下文统称为社会福利。
    18 商品税通常有两种理解,一是以商品(包括劳务)为征税对象的一类税的总称,在国际上也通称为“商品和劳务税”。主要包括增值税、消费税、营业税、关税四个税种;还有一种理解是将商品税等同于消费税,一般只对一部分特定产品征税。这里指的是广义上的商品税。
    19 另外,在一些模型中,税收分为资本税、工资所得税、租金税等(Keen and Marchand,1997;Atkinson and Stern,1974)。相比之下,文中的做法虽然间接,但不影响我们讨论税收的结构。
    20 Boyreau-Debray和Shang-Jin Wei(2004)通过考察中国省区储蓄和投资的相关性发现,中国地区之间的资本流动性甚至小于OECD(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之间的流动性。另一方面,中国的财政分权本身就被认为是市场分隔的诱因(王永钦、张晏、章元、陈钊、陆铭,2007)。
    1 最近中国和印度之间引人注目的比较研究展示了中国在基础设施建设(硬件)上的优势(黄亚生,2005)。与印度类似,拉丁美洲也存在着基础设施建设的困境,并且与中国形成反差的是,正是这些国家的政府成了基础设施建设的绊脚石(Calderon and Serven,2004;Economist,2006)。张军、高远、傅勇、张弘(2006)新近完成的一项研究对中国1978年以来地区基础设施的存量和投资机制进行了详细的考察。
    2 正文中出现的数据未经说明,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各年),中国统计出版社,北京。由于科教文卫支出主要由地方政府负责,因而这类指标在整个国家财政层面上更低;2004年国家财政中用于教育和科教文卫的比重分别仅为11.8%和18.1%。
    3 这个方向的努力仍在加强。经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2次会议审议通过的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1》已于2006年9月1日正式实行。新修订的教育法规定,国家将义务教育全面纳入财政保障范围,义务教育经费由国务院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根据职责共同负担。同时,中央将规定学校的学生人均公用经费最低标准,再次明确了教育经费的“三个增长”,并从2006年开始用两年时间免除农村地区义务教育阶段的杂费,进一步回归义务教育免费的本质。
    4 从这个意义上说,省以下分税制改革中对县乡财政收支体制(尤其是转移支付体制)安排的不完善才是县乡教育困境的更直接的原因。我们赞同转移支付体系对于地方政府公共服务提供的积极意义,但更重要的是,中国的政绩考核机制有促使地方政府减少科教文卫支出比重的潜在激励,单纯依靠理顺收支关系、健全转移支付体制是无法根除这个问题的。
    5 张晏(2005)发现1994-2002年我国地方政府科教文卫支出比重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不显著。此外,地方支援农业支出比重、基本建设支出比重显著促进了地方经济增长。不同的是,Zhang和Zou(1998)认为1992年之前后者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显著负。地方基本建设支出比重在1994年前后表现出了不同的增长效应,这也可能是后文我们发现地方政府公共支出行为存在跨时差异的原因之一。
    6 平新乔等(2006)是较为接近的研究。通过研究人均财政支出对公共需求的敏感性,他们发现,预算内支出主要负责教育、城市维护和支农;预算外支出是基础设施建设和应对自然灾害的主要来源。另外,乔宝云等(2005)以小学义务教育为例,说明财政分权和地方政府竞争忽视了地方的一些社会福利。
    7 张军教授在很多场合强调了地方政府“为增长而竞争”对于解释中国经济成功的重要意义,我们这里的提法直接来自于他的启发(张军,2005),虽然其他著述也有类似蕴涵。
    8 中国式分权带来的成本近来才开始受到关注(周黎安,2004;王永钦、张晏、章元、陈钊、陆铭,2006),但研究主要集中在地方保护(陆铭和严冀,2004)、地区差距(Zhang,2006;张晏和龚六堂,2005)和城乡分割方面,中国式分权对政府支出结构和政府公共物品供给的负面影响较少有规范的研究。
    9 与我们不同,Mauro(1998)还采用了教育支出占GDP的比重作为被解释变量,由于我们专注于财政支出结构本身,后文的计量研究中仅报告了相应类型财政支出占预算内财政支出比例的回归结果。我们所做的辅助性回归(限于篇幅未报告)表明,用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不会改变主要结论。
    10 由于屠宰税和筵席税等税种的税基流动性较差,这类税收的差别性政策不足以构成税收竞争。有关税收竞争的详细分析,参见张晏(2005);张晏、夏纪军(2006)。
    11 由于没有现成的外资实际税率,我们用《中国税务年鉴》(各年)中的“港澳台投资经济”和“外商投资经济”所缴纳的税收总和除以两类企业总产值计算得出。由于只有三资企业工业总产值(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各年)的数据,这个指标可能低估了三资企业中服务业比重较大的省份的竞争程度。不过,我们没有报告的辅助性回归表明,如果把三资服务业比重相对较高的直辖市样本删除,我们的主要结论没有改变。
    12 “瓦格纳定律”(Wagner's law)是指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公共部门的相对规模也将扩大,政府的财政支出将随之呈现上升趋势。财税大师瓦格纳(A·Wagner)考察了19世纪欧美等国家的公共支出的增长情况,在大量的统计分析的基础上,得出了“随着经济的发展,政府的公共支出也相应地不断增长”的结论。
    13 人口迁移率没有现成的一致性的时序数据。我国在1990、1995和2000年分别进行过第三、四、五次人口普查,提供了口径较为统一的人口迁移数据,我们曾分别计算后两个时间节点上的净迁移率,并构造了1994年和1995-2004年的净迁移率数据,回归的结果与下文报告的结果完全一致。
    14 表中竞争及交叉项系数的联合检验仅列2、4、5在5%的水平下显著异于零,其它各列不显著。
    15 这也可能是由于科教文卫支出具有刚性,尤其在普九的压力下,地方政府必须首先保证普九达标,只有当财政自主权达到一定程度后,地方政府才能增加其它支出比重。
    16 人均分权在某种程度上也度量了地方财力的大小,它对支出结构的影响与我们此前对该指标的分析是可以统一的。自主性低,财力有限,科教文卫支出又有一定刚性,这些地方在预算和自主性的综合约束下,竞争激励也难以使他们增加生产性投资比重。而在自主性增强的时候,地方政府才有财力和能力按竞争激励投资基本建设,同时抑制科教文卫的增加幅度。因而,对人均分权指标的这种理解辅助了我们的结论。
    17 如果我们在表中考虑FD、COMPE与DUMEXP的交叉项,则它的系数在两组回归中分别显著正和显著负(其中列3中FD*COMPE项、COMPE项的系数不再显著)。这说明,竞争加剧分权对支出结构的扭曲效应在实施西部开发战略的省份更强,对科教文卫支出比重的压低效应尤为明显。
    18 由于刻画科教兴国政策使用的是时间虚拟变量,DUM96可能还包含了其它信息,科教兴国战略是否对提高地方政府科教支出文卫比重效果不显著还有待更细致的研究。
    19 Mauro(1998)使用的是截面数据而不是面板数据。他考虑的被解释变量政府各项支出比重有两类:一是1970-85年的均值(使用的是Barro的数据库);二是1985年的水平值(IMF和其他数据库),在这两种情况下,他控制的都是1980年各国的人均GDP。我们在表中类似采用了1980年各省人均GDP指标,发现(加权PLS方法)它的系数在政府基本建设投资比重回归中显著负,而初始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方的科教文卫支出比重更高。我们也尝试添加了1980年人均GDP的平方项,在基建投资分析中同样发现了U型,说明初始经济发展水平足够高的地方(如上海)会加大基建支出比重。
    20 如果这个解释成立的话,那么中国的普九政策的确起到了促进穷地方加大人力资本投资的作用。但由此带来的问题是,由于人力资本是流动的,这实际上造成了穷地方补贴富地方。
    21 这也可能是由于我们限于数据没有单独考虑教育事业费比重,但对1998-2004年地方教育支出结构的分析同样没有找到正面的证据。我们计划在对人均(预算内)财政性教育经费的后续研究中,深入考虑地方财政支出是否对教育对象特征作出反应。
    22 在部分社区和区镇已经能够找到政府通过建立高质量的学校和医院等吸引房地产投资的案例。丁维莉和陆铭(2005)提供了教育的一般均衡理论对于中国教育问题的洞见。
    23 删除1993年是因为其数据失真。由于事先宣布分税制改革将以1993年财政收入作为中央税收返还的基数,地方政府在该年下半年开始了所谓的“造基数运动”,导致了财政收支数据的显著人为扭曲。各省突击征税使全年地方财政收支分别比上年增加35.45%和29.49%,比1991、1992年的增幅分别提高了22和17个百分点。在英文文献中,删除1993年的财政数据是通行的做法,国内研究对1993年财政数据处理的重视程度还有待加强。
    24 在一篇工作论文中,我们详细讨论了不同的市场化改革、不同的分权指标下地方政府财政支出模式的决定(张晏、傅勇、夏纪军,2006)。
    25 因此,单纯从1994-2004年的样本来看,收入集权的说法是需要慎用的。
    26 《中国统计年鉴》(2003年),转引自罗长远(2005)。
    27 参见本文第三章的论述。
    28 预算内收入和预算内支出在数量上的差异主要来自于净转移支付,这里用人均收入分权指标和支出分权指标的不同结果可能暗示中部地区的基本建设投资受转移支付的影响较大,当然验证这个推测还需要更详细的转移支付分类数据和其它实证研究支持。
    29 类似列(8)考虑分权对地方政府行政管理费支出比重的影响发现,分税制改革以后财政分权对中部地区行政管理费支出比重的影响增加了1.97个百分点,远高于东部地区的0.51个百分点。
    30 预算和财务与原主管部门脱钧的企业的基建支出仍然在政府一般预算基本建设支出原科目中反映。
    1 中国的分权或中国式分权主要限于政治集中下的经济分权。参见王永钦、张晏、章元、陈 钊、陆铭(2007);傅勇、张晏(2006)以及前文的阐述。
    2 参见本文第二章对财政分权文献所作的综述。
    3 应该指出,也有一些作者发现财政分权与中国地区经济增长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比如Zhang和Zou(2000)。
    4 这里牵涉到财政分权作用于公共物品供给效率的机制。我们强调的是对照生产函数的概念,如果我们强调的是“效率”一词,那么就指的就不是投入,而是全要素生产率。这要求我们在控制财政投入的基础上,考察分权对公共物品供给的影响。
    5 在基础设施的研究中,这些指标是度量城市基础设施的一部分(张军、高远、傅勇、张弘,2007)。但是这些物品主要是服务于当地城镇居民而不是资本的,按公共经济学领域的通行做法,这里把它们作出公共物品来处理。
    6 不过,虽然财政体制发生了变迁,但由于分税制固定了中央地方的财税分配,财政激励因而得到加强(参见本文第3章对财政激励的仔细分析)。从指标构造上看,即便采用后一类指标,我们也不难理解其中的财政激励含义。
    7 在文献上,转移支出对促进公共物品提供的作用是个复杂的问题。Hoffman和Gibson(2005)发现,在坦桑尼亚两个条件几乎完全相同的地区间,公共物品供给却有显著差异,这与财政收入的来源有关。如果收入来自辖区内居民的税收,则能提高公共物品支出的比重;如果收入来自辖区之外(比如中央的转移支付或者外国援助),将降低地方政府对公共服务的供给。Shih、Liu和zhang(2005)关于转移支付的逻辑讨论则揭示了转移支出的另一种视角。他们认为,中国的财政体制在很大程度上可概括为掠夺型的财政联邦主义。从中央开始,每一个上级政府总是尽可能地占有更大比重的财政收入,而将财政支出的责任推给下级政府;即便是这样的体制下,上级政府也不愿意看到基层政府的垮台,因而会进行一定的转移支付。财政需要最好的度量是公务员数量。上层政府想减少地方政府运行的成本,同时保持稳定,因而会将转移支付确定在维持吃饭财政的水平之上。这也意味着转移支付对公共物品供给几无助益。
    8 对这个指标的深入讨论参见张军、高远、傅勇、张弘(2006)。
    9 教育支出一直是科教文卫支出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从1998-2004年的7年时间中,平均起来,教育事业费支出占到了科教文卫支出比重的66.80%。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各年)。
    10 具体指标说明参见本章附录。
    11 注意,小学师生比使用的是对数值。
    12 人均教育经费(或人均科教文卫支出)与文盲率之间的负相关关系看上去有些突兀。一个可能的解释是,这里的财政的指标都反映的是预算内的财政支出。比如,在文盲率较高的地区,地方政府为了达到“普九”任务就越是加大了预算内教育经费的投入;而在基础教育水平高的地区,可能越少地依赖预算内的财政资金进行融资。参见World Bank(2002)对教育以及魏新亚(2002)对基础设施资金来源的讨论。这其中的机理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13 人均GDP的消胀以1986年为基期,四川和重庆的合并办法是,先分别算出两省的实际GDP,再以各自的人口规模进行加权平均。
    14 在跨国研究,一些国际机构和非盈利组织提供了各国政府治理的大量资料,为学者们的研究提供了可能(Kaufmann, Kraay and Mastruzzi, 2005; Triesman, 2000; La Porta, Lopez-De-SiIanes, Shleifer, Vishny, 1999)。
    1 近年来,预算改革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进展。自1998年以来,越来越多的预算外支出被并入预算内支出帐户,很多用于支持预算外活动的收费也被转化为显性的税收形式。这使得,预算外收入占GDP的比重从1990中期的5.5%的水平下降到3.5%以下的水平(参见本文图3.8;OECD,2006)。
    2 2002年我国开始启动了所得税收入分享改革,将地方所得税的50%上收中央,并将中央全部所得用于主要面向于不发达地区公共服务的转移支付,2003年继续将这一比例提高到60%。我们的一项研究发现,这一政策使得地方基本建设投资比重在2002年下降了0.88%,科教文卫支出比重上升了1.43%,2003年新增的10%政策调整对基本建设投资和科教文卫投入比重的边际影响分别为1.84%和0.83%。
    3 夏纪军(2004)、傅勇(2005a)讨论户籍制度所具有的“路径依赖”性质,傅勇(2005b)讨论了户籍制度改革应该注意的次序问题。
    4 Lin,Tao和Liu(2007)认为农业和农村中的问题是经济自由化和政治管理集中之间张力加剧的典型表征之一;而王永钦、张晏、章元、陈钊和陆铭(2007)更是把中国各类重要问题放在了这个背景下加以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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